玉器艺术的工艺美,体现在环环相扣的精细工艺上,也体现在精巧玲珑的形态构成上。 一、玲珑的形体 玉器形态构成最根本的实质,是由体、面、线、点组成,认识了体、面、线、点的单元元素,也就容易把握玉器形态构成的基本特征。 对“体”是最容易理解的,我们常说的身体,指的是整体,是形体。一件玉器给我们的直觉也是一个整体。因此,我们认识一件玉器的形态构成,首先也是从整体开始。但从整体上掌握玉器的形态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首先在于不同历史时期有不同的玉器形体。新石器时代玉器多为弧线状的几何形,很少有横切竖直的几何形。商周时期以写实动物形玉器为主,几何形玉器少见,所见者线条较为平直,弧线形玉器不如早期多,可能与当时几何形玉器多作礼玉,赋予礼仪功能,象征着王令。即使是同一种玉器,在不同的历史阶段,也是不完全相同的。如各个历史时期的玉璧,虽万变不离圆,但形态也有一定的变化,如新石器时代玉璧的厚重,商周玉璧的“吐唇”,汉代玉璧的“镂空”与“出廓”,明清时期的双联璧等。 商业社会也会对玉器形体的变化产生重要影响。宋代以后,由于玉器不再是王公贵族的“专利”,大众百姓也可使用玉器,并且也喜欢玉器,于是玉器向细巧、世俗方向演变。 外来文化的因素,对玉器的形态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。汉唐丝绸之路开通后,出现了一些中亚文化因素的玉器,如形态十分别致的来通杯,是中亚文化典型器物,他们以为用来通杯饮酒喝奶,庄重而神圣,还可避毒。中亚的来通杯多用银制,而中国式的来通杯多用玉制,但是两者的承袭关系十分明显。海上丝绸之路开通以后,大量的东南亚珠宝、海产珍宝传入中国,中国玉器家族中出现了较多的珠宝首饰,丰富了中国的玉器宝库。清代痕都斯坦玉器输入中国后,中国传统玉器形态受到了极大冲击,以胎薄、形美、工精著称的痕都斯坦玉器,成为朝野上下争相拥有的稀有之物,于是出现了较多的仿痕都斯坦玉器。 因此,研究玉器形态构成的基本“体”,既要看到玉器的上下、左右、前后、里外、阴阳、刚柔等不同部位的不同形态,也要考虑到不同历史、文化、商业背景对玉器形态的影响。 二、剔透的饰面 体是由不同的面组成的。不同部位的面有不同的名称,比如有正反面、左右面、阴阳面、上下面等。玉器表面不同的形态,有不同的名称,水平的是平面,弧线的为球面,有起伏的是立面。历史悠久的中国玉器,造型丰富多彩,饰面形态更是多种多样,从设计构成上有章可循。从宏观上观察玉器的饰面,无论是平面设计或是立面构成,经历了阴阳线纹、镂空图样、立体影像三个大的发展阶段,前两者属平面设计范畴,后者是典型的立体构成。 玉器表面的阴阳线纹风格,主要流行于新石器时代和商周时期。此时玉器的形态构成,是造型构图与装饰风格的平行发展,还不能达到融会贯通,一气呵成。如商代玉器,无论是平面剪形或是圆雕动物的装饰面,大多用的是人兽复合纹,在需要出现眼睛的地方出现眼睛纹,在不需要用眼睛的地方,也用上了臣字眼纹,好像图样是事前画好的,以不变应万变。西周玉器也出现同样的情况。凤鸟纹是西周玉器的装饰母题,在许多不同类型的玉器上都用上了凤鸟纹,有的用得较为得体,也有的与形体显得格格不入。商周玉器的装饰面与形体不能相得益彰,究其原因,一方面可能是与玉器装饰技巧不成熟有关,更重要的可能与当时艺术造型、装饰风格受较多牵制有关。艺术造型体现的是国家意志,装饰风格反映的是统治者的思想。玉器艺术作为商周时期王室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,自然也离不开统治阶层的口味与爱好,更无法逃脱意识形态的影响。 以政治体制而言,东周与汉代是截然不同的,前者是分封制的末期,后者是集权制的开端。而在文化形态上,楚风汉韵,有很多相同或类似的地方,这时期玉器的装饰面上,同样也离不开文化大背景的影响。东周至汉代玉器饰面上的共同特点,是镂空图样的大量出现。与前期阴阳线纹玉器饰面完全不同的是,镂空图样饰面的出现,不仅是技术上的进步,也是设计形态上的改进,更是玉器艺术日趋成熟的表现。早期玉器的镂空纹样,显示更多的是工艺上的尝试。这时期玉器的镂空饰面是技法、艺术以及艺术主题的完美再现。龙、凤不再做成独立的玉器个体,更多的成为玉器饰面的重要纹样。将其镂雕在璧面中间,显示出天地和谐,事物完美,更是社会团结、人民同心合力的象征。将其镂雕在璧的两侧,左右相背,既显示出华夏大地龙凤文化的和平共处,又反映出龙凤文化的个性与张力。将龙逐渐做大,凤逐渐缩小;将龙凤拟人化,人格化;将龙塑造成发号施令的统治者,越来越霸气,将凤描绘成言听计从的驯服者,越来越文静。龙是力量、权力的象征,凤是优雅、美丽的化身。 东周玉器饰面内容的完整性,得--玉器的形态构成 (责任编辑:老山玉器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