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书画装裱有着悠久的历史,并在其发展过程中不断地发生着演变,逐渐形成我们今天看到的各种形式。这种独特的装裱风格同时也影响着日本、韩国。
书画作品历来是中国士林最重视的文玩之一,因此在装裱上也是最为讲究的。根据书画不同尺寸和规格,主要装裱形式有手卷、册页、中堂、条幅、横帔等多种。
手卷的历史应该说最为悠久,在宋代以前,书画墨迹的收藏方法大多是卷轴的形式,我们看到的展子虔《游春图》、周 《簪花仕女图》等都是以这种形式装裱的,至于书法墨迹,更是非以此不能保存。因为观赏时需用双手缓缓舒卷展示,所以称之为手卷。手卷的轴心多以木质,而两端则常用岫玉为堵头,一来为了美观,二来是为了避免木质轴心生虫。讲究的轴头也有使用白玉、象牙或玛瑙为原料的。手卷的轴心是不出头的,卷起来是一个平面,考究的手卷多有木匣盛放,匣壁有囊,手卷可以安放于囊壁之间。
册页起源于唐代的叶子,每叶为一帧,既可单独保存,也能装裱成一册。其中每页为一开,一般不少于八开,多则十二开、十六开、二十四开不等,或书或画,又能独立成篇。为了使册页便于保存并起到保护作用,多以木版或锦裱纸版为封面封底,木版讲究者多用红木或金丝楠木为原料。册页在书画装裱中是唯一没有轴心的形式。
横帔也称之为横幅,为了悬挂方便,一般两侧皆有分量很轻的细轴,轴心质地多为秫秸或软木,悬挂时不致两侧下坠。横帔最长者一般不过六尺,再长者只能裱成手卷了。这种横幅两端与手卷一样,都是不出头的,由于轴心很细,大多只是用同样质地的绫子包一下。
条屏与对联的形式大体相同,只是条屏是多幅组成,可四条、六条、八条、十二条不等,而对联则只能有两条。条屏的内容可书可画,可以独立成篇,也能组成一个整体。而对联仅能是法书,书写对仗的文字。条屏与对联在装裱形式上却大体相同,主要是有轴无头,其原因是条屏需拼组悬挂,中间大多无间隙,轴头会影响每屏之间的距离;而对联幅较窄,也或有并排悬挂者,故而也无轴头。条屏、对联的轴一般与条幅粗细所差不多,因为不设轴头,所以两端必须精心处理,通常形式是以宋锦或云锦做包头。对联分成上下联装裱悬挂始于明代中叶,再早的实物没有见到过。而条屏兴起的时间更晚,始于清初,至乾隆后最为兴盛。因此,条屏与对联的轴三百多年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。
中堂与条幅都可以归为立轴一类。所谓立轴,就是都可以立起来悬挂的,保存时则可卷起成为一个画轴。中堂本是俗称,顾名思义,是挂在堂屋中的大幅立轴,长度和宽度都要大于一般条幅,可书可画,也可以是“福”、“寿”等大字。条幅则是现今书画中最普遍的形式。无论是中堂还是条幅,由于画幅较宽,其轴大多有伸出的头,一来手可握两端,便于舒卷;二是增加轴的分量,使整幅字画在悬挂中更有垂感。于是,轴头也就成为书画装裱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。
轴头一般为木质,可以是楠木、花梨、紫檀、鸡翅木等,也有瓷质或象牙、牛角等为之。木质的可有不同形式,如平头、圆头、凹腰头 、竹节头、云纹头、如意头等等。都是在不同材质上略施工艺,以达到美观、圆润。瓷制轴头大多为青花,也少有彩釉的。象牙、牛角材料的轴头不可能太大,却是为精巧的立轴使用。
七十年代末,百废待兴,书画市场渐渐有了生气,书画装裱业也渐渐兴旺起来,彼时各种装裱材料不乏,但是找一副好轴头却非易事。那时一幅好画轴工艺能做得很不错,我在西城孟端胡同和烟袋斜街都裱过字画,手艺堪称上乘,但所配轴头却是柴木上了油漆的东西,分量轻飘,犹如穿了一身华服,脚下却是一双破鞋,实在无奈得很。直至八十年代中,由于市场经济的繁荣,各种好材质、好工艺的轴头才复见于装裱市场,就是寻求几副旧轴头也不太困难。偶在书画市场或拍卖会的预展中看到些曾经揭裱或修复的作品,绫子的图案、色泽以及装裱工艺都能说得过去,只是配了一付柴木油漆的恶轴头,一望而知是那个时代“合浦珠还”的故物。
轴头虽属文玩的细微末节,却代表着一种品位与修养、审美与好尚,文玩也需要一种和谐的整体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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